环境科学学报  2019, Vol. 39 Issue (1): 222-228
引用本文
肖晗, 杨晓春, 吴其重, 等. 2019. 西安市建筑施工扬尘排放的模型估算[J]. 环境科学学报, 39(1): 222-228.
Xiao H, Yang X C, Wu Q Z, et al. 2019. Estimate emissions of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in Xi'an[J]. Acta Scientiae Circumstantiae, 39(1): 222-228.
西安市建筑施工扬尘排放的模型估算    [PDF全文]
肖晗1 , 杨晓春1,2 , 吴其重1 , 白庆梅2 , 程华琼1 , 陈学舜3 , 薛荣2 , 杜萌萌2 , 黄蕾2 , 王蓉蓉1 , 王辉1     
1. 北京师范大学, 全球变化与地球系统科学研究院, 北京 100875;
2. 西安市气象局, 西安 710016;
3. 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 大气边界层物理与大气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 北京 100029
收稿日期: 2018-06-25; 修回日期: 2018-09-28; 录用日期: 2018-09-28
基金项目: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No.2017YFC0209805）；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
作者简介: 肖晗(1993—), 女, E-mail:xiaoh356@163.com
通讯作者（责任作者）: 吴其重(1982—), 男, 博士, 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空气质量模式发展与应用、地球系统模式发展.E-mail:wqizhong@bnu.edu.cn
摘要: 作为我国大气污染治理重点区域汾渭平原的重点城市，西安正处于城市建设迅速发展阶段，建筑扬尘排放量大，极大地影响了西安的空气质量.本研究基于西安市建筑和市政施工工程的调查资料，结合两套由不同机构测量的我国北方典型城市排放因子，估算获得了西安市2017年建筑施工扬尘PM10、PM2.5的排放量及排放强度，构建了西安市区县级别建筑扬尘排放颗粒物清单，并分析其空间分布特征.结果表明：①引用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依据建筑扬尘产生类型测定的排放因子，估算获得2017年西安市建筑施工扬尘PM10、PM2.5排放总量分别为6.8×104、1.4×104 t，其中，作业施工扬尘排放量占总排放量的74%，风蚀扬尘占26%；②引用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构建的建筑扬尘季节性排放因子，估算西安市建筑施工扬尘PM10、PM2.5排放总量分别为10.8×104、2.2×104 t，建筑扬尘排放量存在着明显的季节差异，夏季、秋季、冬季的扬尘排放量明显低于春季，但冬季略高于夏季、秋季；③综合两套排放计算结果表明，估算的建筑扬尘排放量存在50%的差异，西安2017年建筑扬尘PM10排放量约为6.8×104~10.8×104 t，PM2.5排放量约为1.4×104~2.2×104 t；④空间分布上，主城区建筑施工扬尘排放量大，约占总排放量的72%；主城区建筑施工扬尘排放强度高，约为郊区县的29倍.
关键词: 建筑施工扬尘     PM10     PM2.5     西安    
Estimate emissions of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in Xi'an
XIAO Han1, YANG Xiaochun1,2, WU Qizhong1 , BAI Qingmei2, CHENG Huaqiong1, CHEN Xueshun3, XUE Rong2, DU Mengmeng2, HUANG Lei2, WANG Rongrong1, WANG Hui1    
1. College of Global Change and Earth System Science,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2. Xi'an Meteorological Bureau, Xi'an 710016;
3.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Atmospheric Boundary Layer Physics and Atmospheric Chemistry, Institute of Atmospheric Physics,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29
Received 25 June 2018; received in revised from 28 September 2018; accepted 28 September 2018
Abstract: As a major city in the key area "Fen-Wei Plain" for air pollution control in China, Xi'an is under rapid development of urban construction. The dust emission of construction is large, which greatly affects the air quality of Xi'an. Based on an extensive survey of construction activities in Xi'an, combining with two sets of dust emission factors for the typical city in north China, this paper estimated the emissions quantity and emission intensity of PM10 and PM2.5 from construction activities in Xi'an in 2017, and analyzed their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①According to the emission factors determined by Chinese Research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which based on the types of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estimated the total emissions of PM10 and PM2.5 from construction were 68×103 tons and 14×103 tons, respectively, of which emission from construction operation fugitive dust accounted for 74% of total emissions, and wind erosion dust accounted for 26%. ②According to the emission factors determined by Beijing Municipal Research Institute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which based on the seasonal characteristics of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estimated total PM10 and PM2.5 emissions from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were 108×103 tons and 22×103 tons, respectively.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seasonal variance in emissions of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The emission is highest in spring, and the emissions in summer, autumn are slightly lower than that in winter. ③Two sets of emission calculation results showed that it exits 50% difference between the estimated dust emissions based on two emission factor measured by diverse standard. The PM10 emissions of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were approximately 68×103 tons to 108×103 tons, and PM2.5 emissions were approximately 14×103 tons to 22×103 tons. ④In terms of spatial distribution, the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emission in the main urban area accounts for about 72% of the total emissions. The emission intensity of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in the main urban area was relative high compared with surrounding areas, and it is about 29 times that of other counties.
Keywords: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PM10     PM2.5     Xi'an    
1 引言(Introduction)

汾渭平原是现阶段我国大气污染防治的重点区域之一, 关中盆地是汾渭平原的重要组成部分, 西安是关中盆地的重点城市, 也是陆地丝绸之路的起点、我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支撑点.目前, 西安城市建设处于迅速发展阶段, 在楼房建筑施工的同时, 城中村改造、地铁施工、道路升级等多项大型市政工程同时展开, 由此产生了大量的施工扬尘.加之西安市地处西北半干旱地区, 位于黄土高原南缘, 关中盆地中部, 地势西北低东南高, 这种“喇叭口”状的特殊地形, 导致关中盆地及渭河河谷盆地底部容易形成冷气垫, 大气污染物扩散困难(杨晓春等, 2016).因此, 西安成为我国典型的空气污染严重的城市之一(周慧等, 2005；曹梅等, 2017).据统计(西安市人民政府, 2017), 2017年西安市环境空气质量污染天数共186 d, 占全年的51%, 其中, 重度污染天气达到23 d, 严重污染天气达到16 d.

建筑施工扬尘排放是扬尘源的重要组成部分(王淑兰等, 2004；Meng et al., 2016), 在我国的一些大中城市, 建筑扬尘对大气中PM10浓度的贡献能够达到10%以上, 对建筑工地及其周围地区的PM10等颗粒物浓度影响更大(周竹渝等, 2003；赵普生等, 2009；张雯婷等, 2010).蒋楠等(2014)指出, 2010年西安建筑扬尘对PM10的贡献甚至达到22.7%；林启才等(2014)使用正定矩阵因子分析法对西安市PM2.5污染源进行了解析, 结果发现, 建筑扬尘及自然地质尘对大气污染的贡献比例达到20.3%；Long等(2016)利用卫星数据提取关中平原扬尘源的分布, 得到此区域建筑工地扬尘源高度集中在西安市；Li等(2016)在Long等的研究基础上, 利用WRF-Dust进行扬尘源模拟, 并与关中地区17个观测站点进行对比, 得到城市站点对扬尘浓度贡献最大的是建筑扬尘源(42%).因此, 建筑扬尘排放对空气质量的影响日益受到人们的关注.学者们对北京、南京、珠江三角洲、呼和浩特等地区的建筑施工扬尘的排放特征、排放因子的建立及排放清单的构建等进行了研究(黄玉虎等, 2007；2011; 田刚等, 2009；彭康等, 2013；佟小宁等, 2014；薛亦峰等, 2017), 但目前对西安市空气污染的研究多集中于污染物的时空变化特征上(邵天杰等, 2008a；2008b；孙铎等, 2017), 而对建筑施工扬尘的排放定量化与空间分布特征研究比较缺乏.

本研究根据两套不同机构来源的排放因子, 分别从建筑施工扬尘类型和季节两个方面估算2017年西安市建筑工地的施工扬尘PM10及PM2.5的排放量及排放强度, 并分析颗粒物排放的空间分布特征, 以了解西安市的建筑扬尘污染情况, 以期为有针对性的提出扬尘污染治理方案提供参考, 同时为未来西安空气质量预报、扬尘排放贡献、扬尘治理效果评估等数值模拟研究提供一份可用的、量化的、包括空间分布信息的建筑扬尘污染排放清单.

2 数据与研究方法(Data and methods) 2.1 数据来源

本文根据2017年西安市建筑和市政施工工程的调查资料, 收集各施工工程的地理位置、施工面积等基础数据, 并结合Google Earth卫星遥感图像和百度地理接口信息等地理信息工具对缺失的施工工程数据进行补充, 对错误信息进行校验修订以获得更准确位置信息, 最终生成如图 1所示的西安施工工程分布图.由图可知, 所收集的建筑和市政施工工程不包括秦汉新城、空港新城、泾河新城等西咸新区区域.据统计, 西安市市域范围内施工工程共计1595个, 总施工面积约86.1 km2, 其中, 主城区(新城区、碑林区、莲湖区、灞桥区、未央区和雁塔区)的施工面积约62.2 km2, 占主城区总面积的7.5%；结合MODIS卫星反演的土地利用资料综合分析可知, 施工工地主要分布在城镇等建设用地及低覆盖度草地上.

图 1 西安施工工程点位分布图 Fig. 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onstruction project sites in Xi′an
2.2 建筑施工扬尘排放清单的建立

为了解北京市空气污染情况, 分析污染物的来源及时空分布, 现已有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的两套排放因子用于计算建筑扬尘的排放量.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测试了PM10各类源的排放因子, 关于建筑扬尘主要是从扬尘类型方面进行研究, 建筑扬尘主要包括施工作业扬尘、施工材料的风蚀扬尘和施工运输车辆引起的交通扬尘.但由于北京市近年来空气污染治理力度的加大, 污染源状况发生了较大变化, 因此, 北京市大气污染源基础资料也在不断、更新和完善.除了依据施工扬尘不同阶段(作业、风蚀、场内运输等)划分考虑扬尘排放因子外, 有学者依据不同季节由于环境湿度、土壤特性等因素差异, 测定了不同季节施工扬尘排放因子(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 2015, 薛亦峰等, 2017).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研究得到了4个季节的建筑扬尘PM10、PM2.5排放因子, 对北京市建筑扬尘排放也做了相关研究.由于施工扬尘排放过于复杂, 扬尘源的监测数据很难获得, 因此, 排放因子法成为估算排放量较好的方法.但由于受条件约束, 并不是所有地方都会监测扬尘的排放系数, 所以往往会参考气候条件相近的地方的排放因子作为排放量估计的参数.西安和北京同属中国的北方城市, 均为温带季风气候, 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因此, 本研究参考这两套建筑扬尘排放因子, 分别从施工类型和季节的角度分析西安市的建筑扬尘排放情况.

由于缺少计算西安市关于运输交通扬尘的相关数据, 因此, 本研究仅关注作业扬尘和风蚀扬尘排放量.施工作业扬尘与风蚀扬尘的估算方法及其排放因子的确定主要参考了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关于建筑扬尘的研究(陈建华等, 2007), 确定施工作业扬尘排放因子为91.19 g·t-1, 风蚀扬尘排放因子为204.92 g·m-2·a-1.相关学者(陈建华等, 2007)根据对典型建筑土堆的体积与表面积比例的调研, 得到单位建筑面积土方量为0.8 m3·m-2, 建筑用土方堆密度为2 t·m-3, 通过对典型建筑工地的调查发现, 建筑过程中土方量通常搬运4次.因此, 根据建筑工程调查结果和建筑扬尘排放因子大小, 利用公式(1)、(2)可计算西安市施工作业扬尘和风蚀扬尘中PM10的排放量.

(1)
(2)

式中, Q1、Q2分别为作业扬尘排放量(g)、风蚀扬尘排放量(g), 其中Q2表示的是每年的风蚀扬尘排放量；a、A分别为作业扬尘排放因子(g·t-1)、风蚀扬尘排放因子(g·m-2·a-1)；b为土方重量(t)；c为搬运次数(次)；S为土方表面积(m2).

Cowherd等(1997)研究指出, 扬尘中PM2.5与PM10的比例为0.15~0.25, 且根据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关于建筑扬尘的研究, 得到PM2.5与PM10年平均排放因子的比例约为0.2(表 1), 因此, 本文在计算作业扬尘、风蚀扬尘PM2.5的排放量时, 将PM2.5与PM10的比例定为0.2进行估算.

表 1 西安市不同季节施工扬尘排放因子 Table 1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emission factors in different seasons in Xi′an

依据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关于建筑扬尘的研究(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 2015), 得到西安市春、夏、秋、冬四季未控制情况下以建筑面积计算的施工扬尘PM10、PM2.5排放因子如表 1所示.

3 结果与讨论(Results and discussion) 3.1 西安工地空间分布

从图 1可以看出, 西安市施工工程分布很不均匀, 主要集中在西安市的主城区(新城区、碑林区、莲湖区、灞桥区、未央区、雁塔区)附近, 这一区域是西安市经济、文化、消费和人居的中心区域, 楼房的新修改建、地铁等道路设施的优化等施工情况在主城区中更多、更集中.长安区的工地数量也非常多, 主要分布在长安区的北部, 原因是长安区北部靠近主城区, 而南部则是地势较高的山区林地.西安市的施工工地由主城区向城市外缘逐渐减少.由表 2可得, 未央区施工用地数量最多, 为357个, 其次是雁塔区(283个), 再次为灞桥区(206个)；在施工面积上, 未央区也是最大的, 达到18.4 km2, 其次是灞桥区(17.6 km2), 再次为雁塔区(14.7 km2).在工地面积占各区县面积的比例上, 莲湖区比例达到15.7%, 碑林区、新城区、雁塔区比例也达到10%左右, 而郊区县工地面积比例都在2%以下, 靠近主城区较近的长安区施工个数和面积在郊区县中最大, 工地面积为9.9 km2.

表 2 西安各县区施工用地情况 Table 2 The details about construction sites of each county in Xi ′an
3.2 建筑施工扬尘排放量

根据公式(1)、(2)计算方法并依据中国环境科学院建筑扬尘排放因子, 计算获得2017年西安市建筑扬尘PM10排放总量为67892.9 t, 其中, 作业扬尘排放量达到50249.3 t, 占总排放量的74%, 风蚀扬尘排放量为17643.6 t.各区县建筑扬尘分布如图 2所示, 各区县建筑施工扬尘PM10的排放量差异很大：未央区建筑施工扬尘PM10排放量最大, 达到14509.1 t, 占全市总排放量的21%；其次是灞桥区(13878.2 t)、雁塔区(11591.5 t), 这3个区人口数量较多, 且近几年在这些区中进行的新建、扩建、道路优化等工程较多, 相应的扬尘排放量较大.而郊区县的周至县和蓝田县, 建筑扬尘PM10的排放量很低, 分别只有394.3 t和157.7 t, 这是因为它们离主城区较远, 且县域内大部分为地势较高的林地草地, 因此, 土地开发强度较小.根据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获得的PM10和PM2.5比例, 计算得到建筑扬尘中PM2.5总排放量为13578.6 t(表 3), 未央区、灞桥区、雁塔区分别达到2901.8、2775.6、2318.3 t.主城区建筑扬尘排放量大, 约占总排放量的72%.

图 2 西安建筑扬尘PM10排放量及排放强度 Fig. 2 The emissions and emission intensity of PM10 from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in Xi′an

表 3 基于两套排放因子的PM2.5排放量计算结果 Table 3 The results of PM2.5 emissions calculated by two sets of emission factors

与此同时, 依据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季节性建筑扬尘排放因子, 如图 3所示, 计算得到的2017年西安市建筑扬尘PM10排放总量为107711.1 t, 春季(3—5月)建筑扬尘PM10共排放41844.6 t, 夏季(6—8月)共排放20147.4 t, 秋季(9—11月)建筑扬尘PM10排放量为20664.0 t, 冬季(12月、1月、2月)的PM10排放量为25055.1 t.依据此算法同时计算获得西安建筑扬尘PM2.5排放总量如表 3所示, 2017年西安市建筑扬尘PM2.5排放总量为22472.1 t, 春季(3—5月)建筑扬尘PM2.5的排放量为8782.2 t, 夏季(6—8月)共排放4132.8 t, 秋季(9—11月)建筑扬尘PM2.5共排放4391.1 t, 冬季(12月、1月、2月)PM2.5的排放量为5166.0 t.未央区、灞桥区、雁塔区的PM10排放量分别为23018.4、22017.6、18389.7 t, PM2.5的排放量分别为4802.4、4593.6、3836.7 t.从表 3和图 3可以看出, 建筑扬尘排放量存在着明显的季节差异, 夏季、秋季、冬季的扬尘排放量明显低于春季, 但冬季略高.这是由于春季天气比较干燥, 多大风天气, 所以施工容易产生扬尘；夏季和秋季雨水较多, 对污染物的清除作用较强, 且温度层结不稳定, 大气湍流强, 有利于污染物的稀释和扩散, 因此, 扬尘污染强度较弱(林启才等, 2014)；冬季存在逆温使得大气中的污染物聚集不易扩散, 但又因为温度低, 施工强度明显减弱, 且地面被积雪覆盖, 所以冬季的污染强度比春季低却高于夏季和秋季(黄玉虎等, 2007).

图 3 西安建筑扬尘PM10四季排放情况 Fig. 3 The emissions of PM10 from construction fugitive dust in four seasons in Xi′an

综合两套排放因子的计算结果表明, 不同角度估算的建筑扬尘排放量存在50%的差异, 西安2017年建筑扬尘PM10排放量为6.8×104~10.8×104 t.存在差异的原因是由于前者是通过计算作业扬尘、风蚀扬尘和运输交通扬尘3个量得到建筑扬尘总排放量, 而后者是根据四季的扬尘排放量计算得到建筑扬尘总排放量, 两套排放因子本身的计算方法是不同的.究其原因, 一方面是所测试环境不同引起的差异, 另一方面通过建筑扬尘类型计算排放量的方法缺少西安市关于运输交通扬尘的相关数据, 仅计算作业扬尘和风蚀扬尘排放量的总量, 缺失工地场内运输交通所产生的道路扬尘排放量, 导致结果偏低.

与南方大城市相比, 本研究引用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关于建筑扬尘排放因子计算获得的2017年西安市建筑扬尘PM10排放量为6.8×104 t的结果低于2003年上海(黄嫣煜, 2006)建筑扬尘PM10排放量为9.0×104 t的结果, 可能由于利用这套排放因子仅计算了施工作业扬尘和风蚀扬尘, 而并没有计算建筑扬尘中施工运输扬尘方面的排放量, 因此会造成扬尘排放量估算值偏低.再加之此次施工情况统计缺少西安市的西咸新区(泾河新城、空港新城、秦汉新城、沣东新城、沣西新城)的工地数据, 而西咸新区又是建设体量最大的区域之一, 这也是造成建筑扬尘活动水平估算值偏低的原因.在薛亦峰等(2017)关于对北京市主城区的施工扬尘排放的研究中, 得到城市核心区由于开发程度趋于饱和, 因此, 施工面积很小, 扬尘排放较少.这与西安主城区的情况相反, 西安正处于“大建筑期”, 主城区内的楼房新修改建、道路升级等工程要比郊区县多.

3.3 施工扬尘排放强度

施工扬尘排放强度是表征一个城市施工扬尘排放空间分布特点的参数之一, 可反映单位面积上的排放强度.结合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的排放因子所获得的建筑扬尘排放量及西安市各区县面积, 得到全市施工扬尘PM10平均排放强度为6.7 t·km-2.由图 2可知, 主城区施工扬尘排放强度明显高于郊区县, PM10、PM2.5的平均排放强度分别为58.9、11.8 t·km-2, 而郊区县的PM10、PM2.5平均排放强度分别为2.0、0.4 t·km-2, 主城区的排放强度约为郊区县的29倍.主城区中莲湖区施工扬尘排放强度最高, PM10、PM2.5排放强度分别为123.5、24.7 t·km-2, 其次是碑林区, PM10、PM2.5排放强度分别为84.2、16.8 t·km-2.未央区、雁塔区、灞桥区虽然施工扬尘排放量比较多, 但辖区面积较大, 因此排放强度降低.

佟小宁等(2014)对2010年南京建筑扬尘排放强度进行研究, 得到南京市主城区PM10、PM2.5的平均排放强度分别为9.78和6.64 t·km-2.而本研究得到的西安市主城区PM10平均排放强度约为南京市的6倍, PM2.5的平均排放强度约为南京市的2倍, 其主要差异可能在于北方和南方气候特征不一样引起的细颗粒占比不同.南方气候比较湿润、降水多, 所以粗颗粒物不易被扬起, 而北方气候相对干燥、降水少, 因此, 南方空气中细颗粒物的占比相对较大, 北方空气中粗颗粒占比较大, 未来有待于进一步细化南、北方粗细颗粒占比并进行深入研究.

4 结论(Conclusions)

1) 工地分布上, 施工工地主要集中在西安市的主城区(新城区、碑林区、莲湖区、灞桥区、未央区、雁塔区), 由主城区向城市外缘逐渐减少.未央区施工用地数量最多, 为357个, 其次是雁塔区(283个), 再次为灞桥区(206个).

2) 施工面积上, 西安市主城区的施工面积约为62.2 km2, 占主城区总面积的7.5%, 未央区施工面积也是最大的, 达到18.4 km2, 其次是灞桥区(17.6 km2), 再次为雁塔区(14.7 km2).

3) 依据中国环境科学院建筑扬尘排放因子计算获得的2017年西安市建筑施工扬尘PM10、PM2.5排放总量分别为6.8×104 t、1.4×104 t, 其中, 作业扬尘排放量占总排放量的74%, 风蚀扬尘占26%；依据北京市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关于建筑扬尘的研究, 计算得到西安市建筑施工扬尘PM10、PM2.5排放总量分别为10.8×104 t、2.2×104 t.综合结果表明, 不同角度估算的建筑扬尘排放量存在50%的差异, 西安2017年建筑扬尘PM10排放量约为6.8×104~10.8×104 t, PM2.5排放量约为1.4×104~2.2×104 t.

4) 时间分布上, 建筑扬尘排放量存在着明显的季节差异, 夏季、秋季、冬季的扬尘排放量明显低于春季, 但冬季略高.空间分布上, 未央区建筑施工扬尘排放量最大, 其次是灞桥区, 再次是雁塔区.主城区建筑施工扬尘排放量非常大, 约占总排放量的72%.主城区建筑施工扬尘排放强度高, 约为郊区县的29倍.主城区中莲湖区扬尘排放强度最高, 其次是碑林区, 未央区、雁塔区、灞桥区虽然建筑扬尘排放量比较多, 但辖区面积较大, 因此排放强度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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