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江苏省连云港环境监测中心, 连云港 222001;
3.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 南京 210044
2. Lianyungang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Station, Lianyungang 222001;
3. Schoo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anjing 210044
随着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 汽车保有量持续增加, 大量污染物被排入大气, 导致我国目前以O3、PM2.5为特征的区域复合型污染特征日益突出(Wang et al., 2010), 尤其是近地面O3浓度, 近几年呈现上升趋势(Tang et al., 2009; Zhang et al., 2014), 已成为仅次于PM2.5的首要污染物.作为O3和二次有机气溶胶(Secondary Organic Aerosol, SOA)的重要前体物, 挥发性有机物(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 VOCs)被看作大气光化学反应的燃料(Harrison et al., 2007), 在对流层光化学循环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近年来备受关注.研究VOCs的污染水平、浓度组成、变化特征及其大气反应活性对控制大气VOCs尤为重要, 同时对控制大气O3及PM2.5污染也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
近10年来我国大部分城市陆续开展了VOCs污染特征及来源的研究, 目前国内研究大多集中在长三角(陈长虹等, 2012;王倩等, 2013;安俊琳等, 2014;王红丽, 2015;杨笑笑等, 2016;高宗江等, 2017)、京津冀(Min et al., 2011; 罗达通等, 2014; Li et al., 2015; 张博涛等, 2018)和珠三角(Zhang et al., 2015; Zou et al., 2015; 虞小芳等, 2018)等地区.例如, 杨笑笑等(2016)对南京城区VOCs特征及臭氧生成潜势的研究显示, 烷烃是最主要的VOCs组分, 芳香烃和烯烃的臭氧生成潜势较大.安俊琳等(2014)研究了南京北郊VOCs的季节变化特征, 结果表明, VOCs浓度夏季高、冬季低, 各组分中烷烃和炔烃在冬季最高, 烯烃在夏季最高, 芳香烃在秋季最高.王红丽(2015)基于夏季上海3个不同功能站点O3及其前体物的观测结果, 得到上海市区VOCs的大气消耗水平(4.0×10-9)不足西部郊区VOCs消耗水平(8.3×10-9)的1/2.Li等(2015)在京津冀地区的北京、固城、曲周3个地点进行同步观测, 结果表明, 烷烃对TVOCs浓度贡献最大(>50%), 烯烃对VOCs活性的贡献最大(·OH反应速率), 烯烃和芳香烃对臭氧生成潜势(OFP)的贡献最大(47.65%~61.53%).Zheng等(2018)在中国西北部的油气站进行了为期1年(2014—2015年)的观测, 通过PMF解析出5个源:天然气(62.6%)、燃料挥发(21.5%)、燃烧源(10.9%)、炼油工艺(3.8%)和沥青(1.3%).Zhang等(2015)通过对珠三角地区C2~C4类烯烃的综合观测, 采用PMF分析其主要来源是汽车尾气和LPG, 汽车尾气贡献了32%~49%的乙烯和35%~41%的丙烯, LPG贡献最多的是丁烯(38%~65%), 其次是丙烯(23%~36%).总体来看, 大气中VOCs的时间分布变化明显, 具有明显的季节变化和日变化特征;受局地污染排放和污染传输影响, VOCs的浓度水平和化学组成在空间分布上也具有较大差异.
尽管在长三角地区已开展了不少关于VOCs的时空变化特征研究, 但观测时间基本都局限于几周或仅用一个观测点位代表城市大气VOCs特征(An et al., 2014; Li et al., 2016; Shao et al., 2016; Xu et al., 2017).对VOCs展开长期采样分析的研究相对比较匮乏, 针对不同功能区VOCs的长时间变化的比较研究更为鲜有.连云港地理位置特殊, 位于长三角北部, 处于江苏和山东的交界处, 极易受到来自山东、华北及东北地区等重污染区域的污染物传输的影响, 并且东临黄海, 旅游业较为发达.因此, 本研究在连云港市城区、工业区和郊区共设5个采样点, 其中, 城区2个采样点, 工业区1个采样点, 郊区2个采样点, 于2018年4月1日—9月30日采用SUMMA罐采样, 结合GC-MS/FID测量环境大气中VOCs各组分浓度水平, 对比分析连云港市不同地区VOCs的污染特征和差异, 并通过MIR系数计算臭氧生成潜势来评价VOCs活性, 识别对O3生成最关键的VOCs物种, 使用通过特征物比值衡量连云港市大气中VOCs的可能来源及相对重要性, 以期为连云港市的大气O3污染控制措施提供科学支撑.
2 材料与方法(Materials and methods) 2.1 采样时间和采样地点为反映连云港市的整体VOCs污染特征, 在连云港市的城区、工业区和郊区共选取了5个采样点, 分别为市环境监测站、矿山设计院、德源药业、胡沟管理处和阅海楼.采样点地理分布和具体信息分别如表 1和图 1所示, 其中, 市环境监测站和矿山设计院采样点位于城区, 德源药业采样点位于工业区, 胡沟管理处和阅海楼采样点位于郊区.采样地点选择位于高空旷处的地点, 周围没有树木或建筑物的遮挡.
采样日期为2018年4月1日—9月30日, 每6 d采一次样, 每个采样点31个样品, 其中, 春季(4—5月)11个样品, 夏季(6—8月)15个样品, 秋季(9月)5个样品, 总计155个样品.VOCs样品采用3 L硅烷化不锈钢SUMMA罐现场采集, 利用预先校准的采样头, 于10:00—次日10:00采集样品, 采样时间持续24 h.采样前, 至少对SUMMA罐重复清洗3次.为保证清洁, 每清洗10只选取1只充高纯氮放置24 h, 作为样品进行分析, 保证目标化合物未检出或低于检出限.
VOCs样品采集与分析参照《环境空气挥发性有机物的测定罐采样/气相色谱-质谱法》(HJ 759—2015)的规定, 样品采集后在20 d内分析完毕, 采用Entech 7200预浓缩-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Agilent 7890B-5977A)定性定量分析117种由PAMS、TO-15和醛酮类混合标气组成的VOCs组分.通过Entech 7100预浓缩仪将气体中的VOCs浓缩, 同时去除水、CO2等干扰物质后快速注入色谱柱(AB-1MS;60 m×0.32 mm×1.0 μm), 色谱分离样品, 分离后由质谱监测, 采用内标法定量.分析质控要求:①空白低于方法检出限(包括仪器空白和氮气空白);②线性度(1×10-9、2.5×10-9、5×10-9、10×10-9、15×10-9、20×10-9)要求目标物相对响应因子的相对标准偏差(RSD)应≤30%;③每个点的精密度在10%以内;④每次采样做一个平行样.VOCs苏玛罐的样品分析获得包含116个挥发性有机物物种(包含56种PAMS物种和1, 3-丁二烯、36种卤代烃、22种含氧VOCs和二硫化碳)的浓度信息.仪器的加标回收率测定如表 2所示.
环境空气NO2、PM2.5和O3监测数据来自连云港市环境监测站空气自动监测点, 该站为国控站点.风速风向等气象数据来自江苏省气象台在连云港市的观测结果.NO2和PM2.5监测仪按照国家技术规范定期进行采样和校准;O3监测仪每年与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臭氧一级标准参考光度计(SRP52)进行量值溯源, SRP52每两年与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US NIST)臭氧标准参考光度计(SRP0)进行国际量值溯源.
2.4 后向轨迹聚类分析本文使用HYSPLIT模式和GIS技术结合的TrajStat软件进行连云港市后向轨迹聚类分析(Wang et al., 2009), 将连云港市环境监测站(119.18°E, 34.59°N)作为模拟受点, 计算2018年4—9月的72 h后向轨迹, 起始时间为8:00 LT, 间隔为6 h, 起始高度为500 m.模式使用的气象资料来源于NECP(美国国家环境预报中心)提供的GDAS(全球资料同化系统)数据.
3 结果与讨论(Results and discussion) 3.1 不同季节气象特征及VOCs特征连云港市处于暖温带南部, 由于受到海洋的调节, 气候类型为湿润的季风气候, 略有海洋性特征, 冬季寒冷干燥, 夏季高温多雨.图 2给出了连云港市4—9月不同季节的风玫瑰图, 图中表明, 春季和夏季盛行风向一致, 主要以东北东、偏东气流为主, 秋季以东北东、东北、偏东和西北气流为主.
由图 3可以看出, 春季PM2.5污染较为严重, 多次发生超过国家空气质量二级标准的污染情况, 平均浓度为51 μg·m-3, 夏季PM2.5基本达标, 秋季PM2.5平均浓度略低于夏季, 但由于秋季平均风速(2.15 m·s-1)低于夏季(2.93 m·s-1), 不利于污染物扩散, 所以PM2.5超标事件频发.O3污染在5、6月最为严重, 平均浓度春季最高(97.76 μg·m-3), 秋季次之(88.10 μg·m-3), 夏季最低(85.64 μg·m-3).观测期间O3浓度高值基本与VOCs浓度高值同时出现, 其中6月6日的O3污染事件这一特征最为明显.5月13日和7月观测到VOCs浓度高值, 但并未出现O3浓度高值, 结合气象参数和图 4, 不难发现此间连云港市主导风向为偏东风, 5月13日醛酮类浓度明显升高, 7月12—24日芳香烃的浓度明显升高, 并且德源、胡沟和阅海楼观测到的芳香烃高值出现时间(7月6日)早于市站(7月12日), 表明这两次VOCs浓度高值是由于污染物传输导致, 偏东风将连云港东部的VOCs输送到了市站, 造成醛酮类化合物和芳香烃浓度增加, VOCs浓度升高.
对比不同采样点的VOCs组分浓度(表 3), 连云港市VOCs浓度存在一定的区域差异:德源(54.51 μg·m-3)>市站(52.69 μg·m-3)>矿山院(52.48 μg·m-3)>胡沟(47.66 μg·m-3)>阅海楼(40.3 μg·m-3), 按照不同功能区来看, 则有工业区(54.51 μg·m-3)>市区(52.59 μg·m-3)>郊区(43.98 μg·m-3).5个采样点的VOCs组分占比类似, 都有醛酮(39.29%~45.94%)>烷烃(27.61%~33.15%)>芳香烃(15.99%~20.25%)>烯烃(6.49%~7.39%)>乙炔(0.55%~0.85%).
结合图 3和图 4可以看出, 连云港市春季(4—5月)的VOCs浓度(44.64~86.59 μg·m-3)明显高于夏、秋季(6—9月)(41.13~52.03 μg·m-3).为探讨造成此差异的原因, 利用TrajStat软件对连云港市2018年春季和夏、秋季的气团轨迹进行聚类分析, 并计算各类轨迹数占总轨迹数的比例(图 5), 以分析连云港市气团输送路径特征.从图中可以看出, 春季来自安徽的气团占主导(36.86%), 其次是来自山东和东北地区的气团(28.81%), 还有部分来自黄海上的清洁气团(21.61%)和华北内蒙的气团(12.71%).夏、秋季来自黄海上的清洁气团占主导(42.77%), 其次是来自山东东部和内蒙东部的气团影响(25.41%), 还有部分来自江苏南部和东海的气团(21.49%).因此, 春季受来自安徽、山东和东北地区及华北地区的污染物输送影响, 而夏、秋季多受清洁气团影响, 造成了连云港地区春季的VOCs浓度明显高于夏、秋季.
通过对比连云港市不同采样点与其他城市PAMS的组分浓度和占比(图 6), 包括上海青浦和徐汇(王红丽, 2015)、南京北郊(安俊琳等, 2014)、南京城区(杨笑笑等, 2016)、宜兴(张璘等, 2017)、北京城区和郊区(张博涛等, 2018)、广州(虞小芳等, 2018)和徐州(李昌龙, 2017)(为方便对比, 将连云港市PAMS浓度单位换算为体积浓度), 可以看出连云港市PAMS浓度与其他城市相比明显处于较低水平.市站在连云港市5个采样点中浓度最高, PAMS平均浓度为13.40×10-9, 低于其他城市中PAMS浓度最低的徐州市浓度(16.28×10-9).北京、广州和南京的PAMS浓度明显远高于连云港市, 大约是连云港市浓度的2~3倍.上海郊区、宜兴市和徐州市的PAMS浓度水平相对较低, 但也要高出连云港PAMS浓度20%~100%.连云港市的PAMS组成在5个采样点都比较类似, 烷烃、烯烃和芳香烃的占比与北京、广州和宜兴比较类似, 乙炔浓度占比明显低于其他城市.因此, 连云港市PAMS浓度与我国其他城市相比处于较低水平, 但PAMS组成与其他城市较为相似, 乙炔占比与其他城市相比较低.
从表 3可以明显看出, 丙酮和2-丁酮是连云港市大气中含量最高的醛酮化合物, 二者占总醛酮的70.04%~80.47%, 并且与我国其他城市和乡村地区(Lü et al., 2010;Guo et al., 2014; Guo et al., 2016; 何晓朗, 2016; 蒋朝晖等, 2016;Yang et al., 2019; 郑玄等, 2019)相比(表 4), 连云港市的丙酮和2-丁酮浓度也是处在较高水平.通过比较连云港市不同功能区的丙酮和2-丁酮浓度, 可以发现工业区的浓度明显高于城区和郊区.工业区采样点周围分布了大量制药公司及印染企业, 排放以丙酮为主(周子航等, 2019), 并且2-丁酮作为溶剂使用也有一定的挥发, 因此导致了连云港市大气丙酮和2-丁酮浓度较高.
图 7给出了连云港市不同区域的VOCs组分季节对比, 结合图 4和表 5~7可以看出, VOCs浓度存在明显的季节变化, 春季最高, 夏季次之, 秋季最低.由于夏季盛行东北风, 市站受到工业区和郊区的污染物传输影响, 夏季VOCs浓度也处于较高水平, 与春季浓度接近.德源采样点秋季芳香烃浓度较高, 导致秋季VOCs浓度高于夏季.阅海楼位于景点周边, 夏季受到旅游旺季人为排放的影响, VOCs浓度也维持在较高水平, 秋季达到最低.春季德源VOCs浓度最高(84.59 μg·m-3), 其次为矿山院(69.26 μg·m-3), 阅海楼最低(44.64 μg·m-3).夏季市站VOCs浓度最高(53.47 μg·m-3), 阅海楼浓度最低(43.18 μg·m-3).秋季德源VOCs浓度最高(48.90 μg·m-3), 阅海楼浓度最低(34.99 μg·m-3).位于郊区的阅海楼在5个采样点中VOCs浓度水平最低, 尽管春、夏季受旅游旺季的影响, VOCs浓度升高, 但与其他采样点相比, 依然处于较低水平.
烷烃浓度在城区、工业区和郊区都是春季最高, 分别为24.11、35.72和21.03 μg·m-3, 城区和工业区夏季的烷烃浓度仅次于春季, 秋季最低, 而郊区夏季烷烃浓度高于秋季, 分别为14.85和12.33 μg·m-3.城区与工业区的烯烃浓度季节变化趋势较为一致, 夏季最高, 春季其次, 郊区春季和夏季烯烃的浓度水平较为一致, 分别为3.85和3.77 μg·m-3, 略低于城区和工业区的烯烃浓度.乙炔的季节变化趋势在3个区域都较为一致, 春季最高(0.49~0.52 μg·m-3), 夏季其次(0.10~0.23 μg·m-3), 秋季最低(0.07~0.10 μg·m-3), 区域之间乙炔的浓度水平在不同季节也较为接近.芳香烃的季节变化趋势城区和郊区较为相似, 都是夏季最高(12.36和9.22 μg·m-3), 春季最低(8.55和5.57 μg·m-3), 工业区的芳香烃浓度则是秋季最高(14.35 μg·m-3), 春季最低(8.37 μg·m-3).工业区由于芳香烃排放源较为稳定, 加上秋季风速明显小于春、夏季(图 2和3), 不利于污染物扩散, 造成工业区秋季芳香烃浓度最高.醛酮类化合物浓度在城区、工业区和郊区呈现相同的季节变化趋势, 都为春季(20.92~35.94 μg·m-3)>夏季(17.82~19.27 μg·m-3)>秋季(17.36~18.54 μg·m-3), 丙酮和2-丁酮作为5个采样点中浓度最高的醛酮类化合物, 其季节变化趋势与总醛酮一致.总体来看, 城区和郊区的PAMS组分季节变化趋势较为一致, 与工业区存在一定差异;各组分浓度水平则是城区和工业区较为接近, 明显高于郊区.醛酮类化合物在城区、工业区和郊区的季节变化趋势基本一致.
3.4 臭氧生成潜势利用最大增量反应活性(Max Incremental Reactivity, MIR)计算VOCs各组分的最大臭氧生成潜势(Ozone Formation Potential, OFP), 具体见公式(1).
(1) |
式中, [VOCs]i表示实际观测中VOCs组分的大气环境质量浓度(μg·m-3), MIRi表示化合物在臭氧最大增量反应中的臭氧生成系数(Carter, 1994).计算得到观测期间各采样点VOCs组分的OFP如表 8所示, 各采样点对OFP贡献最大的都是芳香烃(39.18%~46.63%), 醛酮(23.90%~29.89%)其次.城区OFP最大, 平均为134.91 μg·m-3, 工业区其次(131.58 μg·m-3), 郊区最低, 为104.28 μg·m-3.从表中还可以明显看出, 城区的烯烃OFP贡献明显高于工业区, 结合图 8各采样点的OFP前十物种可知, 城区和郊区采样点的异戊二烯对OFP贡献都十分重要, 并且浓度水平也较高, 而位于工业区的德源采样点OFP前十物种中并未出现异戊二烯, 说明城区植被覆盖较好, 导致烯烃对OFP贡献比工业区采样点高出许多.正己烷作为OFP前十物种中浓度最高的PAMS物种, 尽管MIR值较小, 仍然成为对O3生成贡献最大的烷烃.丙酮由于浓度最高, 在5个采样点对O3生成贡献都十分明显.综合来看, 在连云港市控制正己烷、甲苯、二甲苯、三甲苯等芳香烃和丙酮, 以及工业区的2-丁酮, 可以有效控制O3生成.
由于不同污染源对一些特征VOCs物种的排放比有所差异, 因此, 利用这些特征VOCs可以初步判断大气中VOCs的可能来源及相对重要性(图 9).一般认为城市地区, 甲苯/苯(T/B)的比值在2左右表示受机动车排放影响显著(He et al., 2015);若大于2, 还可能受溶剂涂料和工业过程的影响(Tang et al., 2014);若显著低于0.7, 则有可能受到燃煤、生物质燃烧的影响(Ying et al., 2008; Wang et al., 2013; He et al., 2015).图 9中5个采样点T/B值都在2左右, 说明连云港市交通源对大气VOCs贡献显著.
异戊烷是汽油挥发指示剂(Tsai et al., 2006).从图 9中可以看出, 城区和郊区采样点汽油挥发源贡献明显大于工业区采样点.城区汽车保有量高, 加上加油站分布密集, 因此, 汽油挥发源贡献较大.郊区采样点位于景区周边, 人流量大, 汽车汽油挥发和加油站汽油挥发贡献也较大.
甲醛/乙醛(C1/C2)浓度比常用来判断醛酮化合物的可能来源(魏恩棋等, 2011), C1/C2浓度比通常在1~2(城区)(Villanueva-Fierro et al., 2004)和10(乡村或森林)(Jacob et al., 1988)范围内.植物排放的异戊二烯光氧化可生成甲醛和乙醛, 但甲醛的生成量高于乙醛, 因此, 可以用C1/C2浓度比来推断自然界排放的VOCs对大气醛酮的贡献(Jacob et al., 1988; Anderson et al., 1996).连云港市5个采样点C1/C2较小, 变化范围不大, 符合城市地区的特征, 受人为源影响明显, 郊区植被覆盖率高, C1/C2略大于市区和工业区.
由于苯、甲苯、二甲苯等苯系物具有相似的来源, 且它们之间在光化学活性方面呈现出明显的差异, 因此, 可以利用苯系物之间的比值来比较空气团老化程度(Liu et al., 2008).常用的比值有苯/甲苯(B/T)、二甲苯/苯(X/B).研究指出, 当B/T >0.4且X/B < 1.1时指示气团老化(Liu et al., 2008).由图 10可以看出, 连云港5个采样点大气中气团老化作用较为明显, 呈现中性偏老化的特征, 新鲜气团较少.并且5个采样点的老化程度相似, 其中, 胡沟采样点受地理位置影响, 三面环山, 不利于污染物输送, 气团老化程度略高于其他采样点.阅海楼采样点作为连云港市的郊区背景点, 尽管位于上风向, 气团依然有明显的老化特征, 结合图 5的后向轨迹可以明显看出, 连云港市受到来自华北和山东地区的气团影响, 阅海楼采样点受远距离传输气团的影响, 也存在一定程度的老化.
1) 连云港市O3浓度高值基本与VOCs浓度高值同时出现.VOCs组分浓度存在工业区(54.51 μg·m-3)>城区(52.59 μg·m-3)>郊区(43.98 μg·m-3)的特点.不同功能区的VOCs组分占比类似, 都为醛酮(39.29%~45.94%)>烷烃(27.61%~33.15%)>芳香烃(15.99%~20.25%)>烯烃(6.49%~7.39%)>乙炔(0.55%~0.85%).后向轨迹聚类分析表明, 来自安徽、山东和东北地区及华北地区的气团输送污染物导致了连云港市春季(4—5月)的VOCs浓度明显高于夏、秋季(6—9月).
2) 连云港市PAMS组分浓度与我国其他城市相比明显处于较低水平, 季节变化趋势在连云港市城区和郊区基本一致, 各组分浓度水平则是城区和工业区较为接近, 明显高于郊区.醛酮类化合物中含量最高的为丙酮和2-丁酮, 与我国其他城市和乡村地区相比也处在较高水平, 季节变化趋势在连云港市所有功能区均呈现春季最高, 秋季最低, 夏季居中的情况.
3) 不同功能区对OFP贡献最大的都是芳香烃(39.18%~46.63%), 醛酮(23.90%~29.89%)其次.城区OFP最大, 平均为134.91 μg·m-3, 工业区其次(131.58 μg·m-3), 郊区最低(104.28 μg·m-3).通过比较不同采样点的OFP前十物种, 在连云港市控制正己烷、甲苯、二甲苯、三甲苯等芳香烃和丙酮、2-丁酮, 可以有效控制O3生成.
4) 不同功能区甲苯/苯的值都在2左右, 说明连云港市交通源对大气VOCs贡献显著;异戊烷/TVOCs表明城区和郊区采样点汽油挥发源贡献明显大于工业区采样点;甲醛/乙醛在1左右, 变化范围不大, 符合城市地区的特征, 受人为源影响明显;郊区植被覆盖率高, 甲醛/乙醛略大于市区和工业区.由苯/甲苯和二甲苯/苯可以看出, 连云港5个采样点大气中气团老化作用较为明显, 呈现中性偏老化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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